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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红指印:我把痴呆母亲推上被告席》by神秘的咔咔卡(张昭贺峰李梅)未删节免费阅读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9-06 15:13:40    

现代言情小说《红指印:我把痴呆母亲推上被告席》是一本全面完结的小说,主人公张昭贺峰李梅的故事读起来超爽,喜欢此类作品的广大读者朋友,千万不要错过大神“神秘的咔咔卡”带来的吸睛内容:还有墙上石英钟不知疲倦的“滴答”声。李梅瘫坐在椅子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。张春燕一脸茫然地看着哥哥嫂子,眼……

张昭觉得自己的骨头缝里都渗着加班带来的酸臭气,像是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,每一寸肌肉都透着僵硬的疲惫。

  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地铁车厢里幽幽亮着,时间:22:47。工作群里,新上任的主管又@了所有人,一份明天十点前必须交的“优化方案”PDF像块冰冷的铁砧,沉甸甸压在他眼皮上。

  他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,只觉得那些宋体字都在扭曲、跳跃,变成房贷合同上的数字、车贷催缴单上的红章、儿子张直明年中考“冲刺班”的缴费通知……一串数字在脑子里嗡嗡作响,像无数只蚊子在太阳穴里钻营,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。

  走出地铁站,晚风裹着深秋的凉意灌进领口,张昭打了个寒颤,把外套拉链拉到顶。

  穿过两条飘着廉价快餐香味的小巷,就到了他们住的“园丁里”小区。

这是片典型的九十年代教师家属院,墙皮斑驳的红砖老楼挤挤挨挨,楼间距窄得能看见对面窗户里炒菜的油烟。

单元门是刷着绿漆的铁皮门,合页早就锈死,每次开关都发出“嘎吱——”的刺耳声响,像老旧的骨头在摩擦。

张昭推门时,铁门上的铁锈蹭到掌心,黏糊糊的,他下意识地在裤腿上蹭了蹭,却只留下更深的灰痕。

楼道里没装电梯,水泥楼梯被岁月磨得发亮,边缘处坑坑洼洼。声控灯接触不良,他跺了跺脚,昏黄的光管闪烁了三下才勉强亮起,照亮了墙上层层叠叠的小广告——“通下水道”“专业开锁”“房屋急售”,最上面贴着张泛黄的“寻人启事”,照片上的老太太早已被雨水泡得模糊。

楼梯转角堆着邻居舍不得扔的旧纸箱、断腿的塑料凳,还有谁家孩子的旧自行车,车胎瘪得像块破布。

张昭侧着身子,像一条精疲力尽的沙丁鱼,在这狭窄的通道里艰难挪动。

为了张直升入重点初中的名额,他们咬牙卖掉了远郊那套带电梯的新房,搬回了这栋母亲王秀琴留下的老楼。

所谓的“学区房”,不过是栋没有电梯的六层老楼,他们家住三楼。剥落的墙皮露出里面的红砖,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各家饭菜混杂的油腻气息——二楼刘婶家总飘来韭菜盒子的味道,四楼退休老校长家永远是中药味,而他们家,最近总带着股挥之不去的老人味和消毒水味。

这些无处不在的老旧气息,像细密的针,时时刻刻扎着张昭的神经,提醒他生活的窘迫和无奈。

钥匙刚**锁孔,手机就疯了似的震动起来。不是电话,是妻子李梅发来的微信语音,一条接一条,带着急促的呼吸声。

“老张!!”第一条语音点开,李梅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喊,背景音里有什么东西摔碎的脆响,“你快回来!!现在!立刻!马上!”

“家里…家里出事了!出大事了!”第二条语音抖得不成样子,每个字都在发颤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人命…出人命了!!”

第三条语音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,像是被人捂住了嘴,最后戛然而止,只留下电流的滋滋声。

嗡——张昭只觉得一股冰冷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

所有的疲惫、烦躁、麻木被巨大的恐惧炸得粉碎,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,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好几圈才对上齿痕。
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他几乎是用撞的力道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旧防盗门。

客厅里没开主灯,只有饭厅那盏用了十年的节能灯管散发着惨白的光,灯管上蒙着层灰,照得家具都像是蒙上了层雾。这套房子是老两口的婚房,客厅墙上还贴着九十年代流行的风景画,画框边缘已经斑驳起皮。

靠墙摆着的布艺沙发早就失去了弹性,扶手上磨出了浅色的布茬,那是张昭小时候总趴在上面看电视留下的痕迹。

此刻,李梅像被抽掉了骨头,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,背靠着通往小院的那扇玻璃门。

她身上还穿着下午出门买菜的旧棉袄,袖口沾着点油渍,头发乱糟糟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。她的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死气,嘴唇哆嗦着,眼神涣散得如同失焦的镜头,直勾勾地盯着院子里那片被远处霓虹灯映照出的模糊暗影。

“梅子?”张昭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寒风冻裂的树皮,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,蹲下身时膝盖在硬邦邦的地砖上磕出轻响。

他攥住妻子冰凉的手腕,她棉袄袖口的绒毛早就磨秃了,露出里面起球的内衬,

“你这是咋了?脸白得跟纸似的,刚在语音里哭啥?是不是朵朵那丫头又来家里了?我听着楼道里下午有孩子吵吵,她跟张直在屋里玩呢?”

朵朵是楼下陈师傅家的小女儿,刚上五年级,梳着两条羊角辫,嘴甜又活泼,每次见到张昭都脆生生地喊“张叔叔好”。

这孩子特别喜欢张直的手办,放学总爱跑上来扒着张直的书桌看,有时还会带颗奶糖塞给张直,是个讨喜的小姑娘。

李梅浑身一颤,仿佛才从沉入冰窟的噩梦中惊醒。她抬起抖得像风中秋叶的手,手指僵硬地指向玻璃门外那片被城市微光勉强照亮的后院角落。

她的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抽气声,像破旧的风箱,手指痉挛般地点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她原本就涣散的眼神猛地缩成一点,喉咙里发出哽咽的抽气声,像是有块破布堵在嗓子眼。

“朵……朵朵……”她张了好几次嘴,才勉强把这两个字挤出来,声音抖得像是风中的残烛,“她……她没在屋里……”

“没在屋里?”张昭心里咯噔一下,那股悬着的不安突然沉了底,“那是回家了?还是跟楼下小伙伴跑出去玩了?你至于吓成这样……”

一股浓烈的不安攫住了张昭的心脏,像只冰冷的手攥得他喘不过气。

他猛地站起身,几步冲到玻璃门前,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,猛地拉开了那道老旧的窗帘。窗帘轨道发出“吱呀”的**声,在这死寂的屋子里格外刺耳。

后院极小,只有几平米见方,铺着的水泥地早就裂了缝,长出几丛顽固的杂草。角落里堆着几个废弃的陶制花盆,其中一个摔成了两半,里面的土撒了一地。靠墙还立着个生锈的铁皮柜,是以前母亲用来放农具的,柜门歪歪扭扭地挂着。此刻,就在那片杂乱的阴影里,突兀地躺着一个巨大的、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。

那袋子是李梅下午买菜时特意要的大号加厚款,此刻却像个被填满的人形,在微弱的光线下透着诡异的轮廓。袋子似乎没扎紧,一角被风吹开了一线缝隙。

缝隙下,赫然露着一只小小的脚。

一只穿着粉色安踏儿童运动鞋的脚,鞋面上还印着个卡通小熊的图案。

旁边,另一只脚上,白色的棉袜皱巴巴地褪到了脚踝,袜子边缘沾着点泥土。

嗡——张昭的脑子彻底空白了,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。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到天灵盖,胃里翻江倒海,酸水直往喉咙里涌。

那是朵朵的鞋!他认得!上周六在楼下碰到陈师傅送朵朵去兴趣班,孩子脚上就是这双新鞋,陈师傅还笑着说“现在的小孩穿鞋费,这双三百多呢”。

“啊——”一声短促的惊呼卡在喉咙里,他猛地捂住嘴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他踉跄后退,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墙上那幅老画框晃了晃,发出“哐当”的轻响。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,攥紧了他的五脏六腑,让他几乎窒息。

就在这时,楼上那扇永远紧闭的房门——张直的房间——骤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游戏音效。激烈的枪炮声、怪物的嘶吼、角色夸张的喊杀声,混杂着键盘被疯狂敲击的“哒哒”声,疯狂地冲击着楼下死寂的客厅。

这喧嚣与眼前这幕无声的恐怖形成了令人发疯的割裂感,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着张昭的神经。

李梅像是被这声音**到了,终于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涕泪横流,整个人蜷缩起来,像只受伤的刺猬。

“他…是他……”她语无伦次地嘶喊,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,

“朵朵…她死了…被他…被张直掐死了……就在客厅……天啊!怎么办啊老张!完了!全完了!”

“谁?!”张昭目眦欲裂,喉咙里挤出破音,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铁片在刮擦,“你说是谁?张直?!”

李梅疯狂地点头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手指颤抖地指向天花板,又猛地抱住头,指甲深深掐进头发里,扯得几根头发掉了下来。

“朵朵…下午放学…跑来看张直的新手办……那个什么‘魔将’典藏版……你知道的,花了两千多那个……”

她哽咽着,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吞玻璃碴,“我…我去楼下小超市买点酱油,就一会儿!前后不到十分钟!回来…回来就……”

她猛地吸了口气,却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噎住,

“朵朵…就倒在客厅地上……一动不动……脖子……脖子上有红印子……紫黑紫黑的……张直他……他把自己关在屋里……我砸门问他……他说……他说……”

李梅抬起头,眼睛血红得像要滴出血来,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穿耳膜:

“‘烦死了!她自找的!’……他就说了这个!老张!他杀了人!他杀了朵朵啊!”

她猛地抓住张昭的胳膊,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,“他才十四岁!他还是个孩子!他是未成年人!可这是杀人!是杀人啊!”

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、不顾一切的疯狂,

“报警?报了警他这辈子就毁了!档案!前途!全完了!他以后怎么办?我们怎么办?!”

“那你说怎么办?!”张昭猛地低吼,巨大的压力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前阵阵发黑,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里面爬。

他冲到楼梯口,对着楼上那扇紧闭的房门狂拍:“张直!张直!你给我滚出来!说清楚!到底怎么回事!”

回应他的,是骤然提升到最大音量的游戏背景音乐,震得整栋旧楼似乎都在**。

那扇刷着蓝色油漆的房门纹丝不动,门缝里透出的光线冰冷而拒绝,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
“你看!你看他这样子!”李梅扑过来,死死抓住张昭的胳膊,力气大得惊人,

“他现在根本就是个疯子!他能跟警察说什么?他能承认什么?警察会怎么对他?老张!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!我们就这一个儿子!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和不顾一切的偏执,突然转身冲向厨房。

张昭还没反应过来,就见李梅从厨房冲了出来,手里赫然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厨房剪刀!那是把用了多年的老式剪刀,刀刃锋利,手柄处的塑料已经磨得发亮。

她反手就把尖锐的刀尖抵在自己脖子左侧的大动脉上,皮肤瞬间被压出一块苍白的凹陷,再用力一点就要破皮见血。

“姓张的!你敢报警!我现在就死给你看!”她的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,眼神里是玉石俱焚的决绝,“

我告诉你张昭,我这辈子就为这个儿子活!谁毁了他,我就跟谁同归于尽!你想清楚!”

张昭僵在原地,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。他看着妻子脖子上那一点被刀尖压出的苍白,看着她眼底疯狂的红血丝,听着楼上那震耳欲聋、仿佛置身事外的游戏声浪,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玻璃门外,后院那团象征着毁灭的黑色阴影静静躺在那里……恐惧、绝望、愤怒、还有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,像无数根钢针,几乎将他的灵魂撕裂。

怎么办?报警?看着儿子被戴上手铐带走,在档案上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,一辈子活在杀人犯的阴影里?李梅说得对,他才十四岁,人生还没开始就会被彻底毁掉。

不报警?那是条人命!一个活生生的小姑娘,下午还甜甜地叫着“张叔叔”,现在却变成了后院那个冰冷的黑袋子。瞒得住吗?怎么瞒?警察迟早会找上门,到时候他们就是包庇罪,全家都要完蛋。
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,一个念头,一个黑暗得如同后院那个垃圾袋的念头,像毒蛇一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几乎要爆炸的脑海。

痴呆的母亲……王秀琴。

自从半年前搬回这老房子,母亲的状态就一天比一天差。以前她是市重点小学的语文老师,桃李满天下,退休后还被返聘去教书法。

可自从父亲去世,她为了照顾患阿尔茨海默症的公公耗尽心血,日夜操劳,等公公走后,她自己也变得“痴痴傻傻”了。医生说是重度抑郁引发的认知障碍,时好时坏,严重时连亲人都认不出。

现在的母亲,整天把自己关在朝北的小房间里,那间房原本是书房,堆满了她的旧书和教案。她总对着墙上父亲的老照片自言自语,手里摆弄着一些早该扔掉的旧钢笔、旧粉笔头,有时还会突然对着空气发脾气,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。邻居们都知道王老师“脑子糊涂了”,前阵子刘婶还跟李梅说:

“你妈那天在楼道里跟拖把说话呢,说那是她学生,得好好教写字。”

一个糊涂的,足不出户的,甚至无法为自己辩解的老人……

如果把朵朵的死……推到她身上呢?

念头一起,就像野草在荒芜的心田里疯长,瞬间占据了所有角落。母亲有“病史”,社区医院的病历本上写着“认知功能障碍,伴情绪不稳”;

她行为“异常”——邻居们都能作证她经常对着空气说话,有时还会无端发脾气摔东西;她那个堆满杂物的小房间,完全可以编造一个“小女孩好奇误入后院,闯进老人房间,弄坏了老人最心爱的旧教案(母亲确实把那本泛黄的教案当宝贝),被情绪失控的老人失手掐死”的故事!至于尸体……他张昭可以“悲痛万分”地“发现真相后惊慌失措,为了保护母亲的名誉而代为处理”……

警方会相信一个痴呆老人的“杀人动机”吗?也许会吧。毕竟老人认知不清,情绪失控伤人的案例并不少见。

他们大概率会把这定性为一场意外的悲剧,而不是蓄意谋杀。只要儿子能撇清关系,只要张直的人生不受影响……

这个想法如此卑劣,如此恶毒,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在张昭的心口,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
他想起小时候,母亲总是把最好的留给自己,冬天用体温给他焐脚,夏天扇着蒲扇陪他写作业到深夜。他考上大学那年,母亲卖掉了自己最爱的金镯子,给他凑学费,笑着说:“妈有退休金,这镯子戴着碍事。”他结婚时,母亲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,说:“不能让你在媳妇面前抬不起头。”

这样一个爱他护他的母亲,他怎么能……怎么能把杀人的罪名扣在她头上?

可看着妻子脖子上那一点被刀尖压出的苍白,听着楼上那震耳欲聋、仿佛置身事外的游戏声浪,想到后院那团象征着毁灭的黑色阴影,想到张直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——那是他的儿子,是他奋斗半生想要守护的希望啊!一股巨大的、名为“保护儿子”的黑暗力量,像潮水般涌来,瞬间压倒了那点可怜的良知和恐惧。

他深吸一口气,那空气里混杂着后院飘来的泥土味、垃圾的馊味,还有客厅里淡淡的消毒水味,冰冷刺骨,灌入肺腑。

“把剪刀放下……”张昭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砾摩擦过干涸的河床,每一个字都沉重无比,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。

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,一丝痛苦,但很快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取代,“……我有一个办法。”

李梅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,瞳孔因为恐惧和期待而放大,抵在脖子上的剪刀微微颤抖着,刀刃上反射出她扭曲的脸。

张昭的目光越过她,落在通向黑暗后院的玻璃门上,那扇门的玻璃上沾着几处污渍,像一道道泪痕。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,一字一顿,清晰地传到李梅耳中:

“朵朵……是咱妈杀的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楼上隐约传来的游戏音效还在不知疲倦地喧嚣。李梅愣住了,她脸上的疯狂凝固了,眼睛瞪得大大的,似乎没听懂张昭的话。

张昭却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,那股黑暗的力量一旦释放,就再也收不回去了。

他看着李梅,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冷静,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:

“咱妈这病,时好时坏,情绪一激动就控制不住。朵朵那孩子调皮,说不定是跑到妈房间里乱翻,把妈那本宝贝教案撕了……妈一急,就……”

他没再说下去,但李梅已经明白了。

她的嘴唇哆嗦着,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,一丝犹豫,但更多的是一种抓住救命稻草的狂喜。“可…可警察会信吗?妈她……”

“怎么不信?”张昭打断她,语气越来越坚定,像是在说服自己,“医院的病历、邻居的证词,这些都能证明妈精神状态不好。我们就说,下午我们俩都出门了,妈一个人在家。

朵朵来串门,没跟大人说就进了妈的房间,结果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“等我们回来发现时,妈已经吓得躲回房间了,朵朵……已经没气了。我是怕家丑外扬,一时糊涂才想着把尸体处理掉……这样一来,责任就在妈身上,最多是个过失致人死亡,她年纪大又有病,很可能不用坐牢,只是送去疗养……”

他越说越顺,仿佛这个谎言已经演练了千百遍。他甚至开始构思细节:要把母亲房间里的教案撕几页,散落在地上;

要在母亲的指甲缝里“不小心”沾上点朵朵的头发;

要让母亲的衣服上沾点泥土,像是拖拽过什么……他的心跳得飞快,既恐惧又兴奋,良知在疯狂地尖叫,可保护儿子的念头像铁壳一样把良知牢牢锁住。

李梅慢慢放下了剪刀,刀尖离开脖子的瞬间,她瘫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眼泪却流了下来,不知道是后怕还是别的什么。“那…那现在怎么办?尸体……”

“先把尸体弄进来,不能放在后院,天一亮就会被发现。”张昭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玻璃门,眼神冰冷得像结了冰,“然后……我们得给妈‘布置’一下现场。”

他走到门口,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防盗门,楼道里的霉味和外面的冷风一起灌了进来。

他需要冷静一下,需要确认这个决定是唯一的选择。他看着楼梯转角母亲每天晒太阳的小板凳,上面还放着她没织完的毛线团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
但他没有回头。

楼上的游戏声还在继续,像一曲荒诞的背景乐,衬着这学区房里即将上演的,最黑暗的戏码。

张昭深吸一口气,关上了门,将最后一丝犹豫关在了门外。

黑暗中,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而决绝的光,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,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来守护自己的幼崽。

2午夜搬运与“完美”剧本

时间像是凝固的猪油,在死寂的客厅里缓慢蠕动,每一秒都黏稠得让人窒息。

李梅瘫在那张掉了漆的木椅上,背脊挺得笔直,眼神却空洞得像口枯井,脚边的剪刀反射着惨白的灯光,冷得像块冰。

楼上的游戏音效不知何时停了,那扇紧闭的房门后再无半点声响,连呼吸声都吝啬给予,只剩下这栋老楼骨子里透出来的腐朽沉默。

后院里,那只穿粉色运动鞋的小脚总在张昭眼前晃,像浸了血的烙铁,烫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不能等了。天一亮,清洁工、晨练的老人、送牛奶的……随便谁推开后院那扇虚掩的小门,一切就全完了。

“纸箱…”张昭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,带着砂纸摩擦的糙感,打破了令人发疯的寂静,“去年买洗衣机那个大纸箱,美菱牌的,还在阳台杂物堆里吗?”

李梅浑身一激灵,像是被针扎中了穴位,猛地抬起头,眼里蒙着层水雾,既有惊惧,又藏着一丝病态的希冀,像溺水者抓住了浮木:“在…在阳台最里面,压着你那件旧羽绒服和张直小时候的学步车呢。”

张昭没再搭话,转身冲向阳台。老式阳台没有封窗,冷风卷着细尘灌进来,带着股铁锈和潮湿的霉味。

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杂物:褪色的蓝白条纹床单、掉了轮子的行李箱、张直淘汰的变形金刚玩具,还有几盆枯死后没舍得扔的发财树。

他粗暴地掀开盖在上面的破布,灰尘“噗”地扬起,呛得他剧烈咳嗽,眼泪都出来了。那个印着“美菱”标志的纸箱终于露了出来,边角被压得塌陷,上面还沾着几块搬家时蹭上的干涸泥印,像块丑陋的疤。

他咬着牙把纸箱拖出来,折叠处的硬纸板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**,像是不堪重负的哀鸣。展开时,一股陈腐的纸板味混着灰尘扑面而来,呛得他又是一阵咳嗽。

他深吸一口气,胸腔里灌满了冰冷的空气,像是要潜入深不见底的冰水,转身推开通往后院的玻璃门。

“吱呀——”门轴干涩的转动声在夜里格外刺耳。深夜的寒气裹挟着泥土和杂草的腥气涌进来,后院水泥地上的裂缝里还残留着下午的雨水,踩上去凉得刺骨。

那团黑色的塑料袋就蜷缩在角落的花盆阴影里,像个蛰伏的恶魔,鼓鼓囊囊的轮廓在微弱的天光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
张昭的手在抖。不止手,膝盖、后背、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。他一步一步挪过去,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针尖上。

塑料袋粗糙的质感摩擦着手心,冰凉而僵硬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袋子下那小小的、蜷缩的轮廓——肩膀、脊背、还有那只露在外面的小脚。
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酸水直往喉咙里涌,他死死咬着下唇,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,才勉强压下了呕吐的欲望。

他闭着眼,摸索着拉开袋口那截松垮的扎绳。

一股难以形容的异味飘了出来,不浓,却带着股甜腻的腥气,混着泥土和隐约的排泄物味,像根细针,扎得他头皮发麻。他不敢睁眼,凭着感觉用尽全力拖拽塑料袋,想把它塞进敞开的纸箱里。

袋子比想象中沉得多,拖拽时底部蹭到了旁边一个破旧的陶土花盆边缘——那是王秀琴以前种小葱用的,自从她“糊涂”后就没人管了,花盆裂了道缝,里面只剩下干裂的黄土块和几缕枯死的杂草根茎。

“哗啦——”几声轻响,几块干结的土块被蹭落,其中一小块不偏不倚,正落在黑色塑料袋的边缘,粘在了朵朵那条浅蓝色牛仔裤的裤腿上。

牛仔裤原本就沾着点玩耍时蹭的泥渍,这新添的黄土混在深色布料里,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
张昭的心猛地一跳,像被重锤砸中,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想去掸掉那点土!可指尖刚碰到牛仔裤冰凉僵硬的布料,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恶心瞬间窜遍全身,他像被毒蛇咬了似的猛地缩回手,心脏狂跳得快要冲破胸膛。不能碰!任何多余的触碰都可能留下指纹!他盯着那点不起眼的黄褐色泥土,后脖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——那是母亲花盆里的土!带着她房间窗外那棵老槐树落下的腐叶味的土!这个认知让他通体冰凉,仿佛已经看到警察拿着放大镜对准那点泥土的场景。

他不敢再耽搁,咬紧牙关,几乎是用蛮力将整个袋子连同那点致命的泥土一起塞进纸箱。

胶带被他扯得“刺啦”作响,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。他绕着纸箱缠了三圈胶带,把开口封得严严实实,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可怕的秘密永远锁在里面。

做完这一切,张昭浑身的汗湿透了内衣,冷风一吹,冻得他牙齿打颤,虚脱般靠在冰冷的院墙上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肺里像塞了团棉花,又闷又疼。

就在这时,他感觉头顶似乎有一道目光,凉飕飕地落在后颈上。

他猛地抬头。

二楼,王秀琴那个朝向后院的小房间窗户半开着,窗棂上还挂着半截褪色的蓝布窗帘。幽暗的窗框剪影里,一个佝偻的身影正静静站在那里,背微微驼着,像株被霜打了的枯树。是王秀琴!她什么时候起来的?她站了多久?她看到了多少?她那双在阴影中显得尤其浑浊的眼睛,此刻正直勾勾地看着他,或者说,看着他脚边那个巨大的纸箱。

她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,借着远处路灯的微光,隐约能看到是块深色的旧手帕——那是父亲生前常用的那块,边角都磨破了。

一股无名火混合着恐惧瞬间冲上张昭头顶。“妈!”他压着嗓子低吼,声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和凶狠,像被踩了尾巴的狗,“大半夜不睡觉站那儿看什么?!吓死人了!快回去躺好!别添乱!”

窗边的身影似乎被他的吼声惊动了,微微晃动了一下,没有应答,也没有离开。

那道模糊的视线依旧沉甸甸地落在他身上,像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。几秒后,那个身影才慢吞吞地缩了回去,窗户被轻轻合上,只留下窗帘在夜风中微微晃动。

《红指印:我把痴呆母亲推上被告席》by神秘的咔咔卡(张昭贺峰李梅)未删节免费阅读 试读结束